【维赛】Nightmare
恍惚之中好像有人在尖叫，撕扯的繁杂声在耳边响起。
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呢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抑着胸口，浓烈的哀伤攫取着呼吸，黑暗与痛苦交织而来。
是梦吧。
眼前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。那银发的少年用一双包含着复杂情感的红眸望着他。
赛科尔怔怔地看着那少年，被什么蛊惑了般，僵硬地抬起手，想要触碰那双眸子
画面与声音却倏忽变得模糊，那身影逐渐向后退去，最后融进了黑暗中。
赛科尔惶然而迷茫地四顾，想要寻找那个消失的身影。但是，他什么都看不见，他找不到那人。
“我不要你了，你这个没用的蠢东西。我不要你了。”他听见一个遥远的声音这样对他说。
似乎是戳中了少年心中的某块伤疤，赛科尔一刹瞳孔紧缩。他颤抖着缓慢蹲下，在这扭曲的黑暗中蜷缩起来。
“我不是没用的蠢东西…………我不是……”他喃喃着。“我已经有力量了，我有影之力，我能保护维鲁特……”
“你的保护就是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因为你的任性和乱来而被伤害吗？”一个不一样却更让他熟悉的声音似是嗤笑了一声，幽幽传来。
那是他自己的声音。
赛科尔捂住脑袋，眼中血丝密布。“我……害他受伤了……”他悲伤地呜咽着。“维鲁特……维鲁特……”
他站起来，失神地一遍一遍低声呼唤着那个名字。
他的眼前出现了那日对战的情景，东国的大皇子将枪口对准了银发的冷峻少年。
突然间，“砰——”地一声枪响。
赛科尔面色巨变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扑过去挡在维鲁特前面。
但是，带着神力的子弹从他身体中穿过，正中他身后少年的肩膀，他听见了维鲁特痛苦的闷哼声。
赛科尔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，目眦欲裂。
“看吧，你救不了他。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讽道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”赛科尔双目通红，对着那虚空歇斯底里地吼叫。
“维鲁特……对不起维鲁特……我没能护好你……”
这大概就是魔障了吧，他陷入了那个回忆的怪圈，自责和悲恸纠缠着他，使他痛苦不堪。
“维鲁特……”泪水顺着他捂住眼睛的手指的指缝中渗下。他魔怔地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，好像只有这个名字才可以安抚他的恐惧和不安。
有一道声音从远方传来由远及近，愈来愈清晰。
那个声音也在呼唤着一个名字，声音冷冽，但却饱含了关切。
他终于听见了那个名字。
“……赛科尔……醒醒……赛科尔！”
赛科尔突然睁开眼睛，正对上了那双满是担忧的红眸。
维鲁特定定地看着他，替他抹去脸上的泪水，突然搂住了尚未回神的少年。
“没事了……都过去了……”
赛科尔终于回神，却发现周围早已不是那一片扭曲的黑暗，而是他所熟悉的，塔帕兹国立军事学院的宿舍。而他正被搂进一个他无比熟悉的怀中。
那是果然是梦吗……
他茫然了一瞬，突然推开维鲁特，用被子将自己包成一个粽子，闷闷地嚷嚷：“别看着我！丢丢丢死人了！本少爷才没哭！”
维鲁特失笑，隔着被子亲吻赛科尔的头顶。
两人都不再说话，气氛却无比温馨。
赛科尔拉下了一点被子，露出自己有些红肿的眼睛。他看着维鲁特，有些不自然地问道：“维鲁特……你是不是也觉得，我特别笨……”我只会给你惹麻烦……
维鲁特揉揉他的发顶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本想对方会安慰自己的赛科尔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。“你竟然真的觉得我笨？！你——”
猝不及防一个温热的物体堵住了赛科尔的嘴，他呆呆地张着嘴任对方亲吻，攫取。
良久，维鲁特终于放开了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赛科尔，转而含住他的耳垂，低笑道：“你最笨了。”
这极其亲昵的话语让赛科尔又一次涨红了脸。维鲁特搂着他，半晌才听见他有些结巴的声音。
“这……这几天一起睡吧。我不想再做那样的梦了。”
维鲁特没有询问梦境的内容，其实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，他无法开口去问。少年刚刚梦魇的绝望神色令他心疼不已。他又揉了揉对方的脑袋，低低应了一声。
“我会保护好你，维鲁特……相信我……我，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今天我不舒服，我不去上课了你帮我请假吧……”
“好。”
……
夜晚的黑暗过去，今天的阳光依旧很灿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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